我與「潛艇」—一家藝術空間的執行長為大學同學。2021年7月，我應對方之邀，以外部顧問的身份加入，擔任藝術總監。潛艇的空間最終於2023年6月正式開幕，在任職期間，我時常提醒執行長藝術空間經營的挑戰，並強調有形與無形資產的投入需時間積累，有多少理想就要有多少燃料，但是許多狀況每況愈下。我和數位同事開始面臨薪資和費用的積欠，甚至不得不代墊巨額款項。潛艇不斷與外部廠商起爭執，且多次單方面終止與外部藝術團隊的合作，這讓我深感失望與無奈。因為無法再支持一個與我的價值觀背道而馳的組織，我最終在2023年9月底選擇結束合作，離開我曾全心投入的藝術空間。

執行長曾承諾支付我的費用，直到今日，這筆款項仍未兌現。當我試圖詢問或解決這些問題時，不僅沒有得到正面回應，甚至遭遇到潛艇藝術的否認，如今我正在法律訴訟階段中，這種情況讓我深感無奈與沮喪。

我決定說出來，因為我看到太多過去為了理想奉獻的同伴，將無酬視為修行，將無薪轉為自我怨懟，卻被以可拋棄的消耗品來對待。面對無法繼續生存的壓力，我們在溝通中遭遇不尊重和羞辱，這讓每一位夥伴的忍耐與委屈顯得更加不公。更衍生出為什麼還需要活著的想法，周圍夥伴的忍耐與委屈都不應理所當然。

此外，我有責任向我熱愛的環境訴說我在潛艇經歷與目睹的事情，並感謝那些給予我指導的貴人和前輩，他們教導我應為這個環境努力，應保護和期待未來。所以今天這一切，或許能夠給予領域中不同的單位，小至個人大至場館，不同程度的提醒和告知。

謝謝大家的閱讀與關注。

敬祝安好，

魏廷宇
2024年4月25日

我自2022年8月起以專案的形式與大學同學彭郁雅合作進行「潛艇」的空間丈量與規劃，從2022年12月開始正式擔任潛艇正職－「空間器材與網管組組長」，負責空間器材、技術規劃、採購、網站規劃及與廠商間的溝通。最終公司積欠超過3個月的薪資、資遣費及大筆的代墊款項共計約新臺幣69萬元，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故於2023年11月12日離開潛艇藝術。離職近4個月後，執行長卻要求我提供更多勞務才能拿到被積欠的薪資。

家人及朋友們聽到我的狀況後都有相同的疑問：為何會代墊如此大筆的款項？

自2023年3月開始，因為空間建置初期需要採購許多設備，所以我和執行長彭郁雅及其他同事間有一個可共同編輯的線上試算表方便溝通未來所有潛艇對外的款項清單，包含廠商的匯款帳號及付款期限。在這個工作流程下出現多次款項逾期未繳的情況，甚至出現可能會導致無法如期開幕的情形。在和執行長討論這項急迫的問題時，他希望我能先代墊及刷卡，開幕後（6月時）會將所有款項補給我。此時被眾多廠商追款數日的我，基於執行長的許可、承諾以及所有員工都希望空間能順利開幕的心情，我代墊了許多款項給廠商。所有代墊器材的發票都有打公司的統編並更新在與執行長共編的表格中，最終也都有通過公司核銷。但是到了7月，執行長不但沒有將代墊款補給我，甚至開始出現積欠員工薪資的情形。

我和其他遭無預警欠薪的員工一直都希望能和執行長好好談談，但是從2023年10月19日開始至今，執行長都沒有透過訊息回覆過任何關於積欠薪資及代墊款項的訊息。後續向勞工局提出勞資爭議調解，但執行長連2024年1月11日在「中華民國勞資關係協進會」舉辦之調解委員會也未出席，最終只有勞方單方面的會議記錄。

2024年1月24日時，我至潛艇藝術空間找執行長當面聊聊，當天執行長表示「股東們願意處理積欠的款項並希望紀翰能夠額外花時間教執行長如何維護網站的內容」，如此一來股東才能結清積欠網頁廠商的尾款。我在1月26日按照執行長的要求完成網站維護教學。但是在那之後不只網頁廠商沒收到錢，後續執行長給我的所有回答都是「有任何問題請和我的律師聯絡。」

我此刻才明白執行長並不是想要處理自2023年3月開始的所有欠款，而是想要從我這邊再獲得更多的額外勞務，甚至在2024年4月10日的第二次調解會議上，潛艇公司方也主張「若不提供額外的空間器材使用教學，資方就不會支付積欠3個月的薪資和資遣費給勞方。」

與潛艇之間的勞資糾紛對我生活的影響不僅僅是付不出房租的問題，而是當我努力工作恢復正常生活的同時，還要準備訴訟的證據及更多繁瑣的申請程序。因為我不希望再看到更多藝術工作者受到不平等的對待，所以我決定將實際遭遇的情況說出來，希望未來不要再有工作者受害。

黃紀翰
2024年4月27日

因著對藝術相關的工作仍抱有熱誠，聽到大學同學，也就是目前潛艇藝術的執行長彭郁雅有計畫成立藝術空間，加上找了提姆和紀翰一起工作，便答應了邀請。2022年8月開始以專案的形式加入，處理前期的構思和一些資料整理，並非全職。直到潛艇2023年6月正式開幕才開始有勞保，成為正式的員工，也遇上了至今尚未結清、一共積欠三個月份的欠薪事件。

在籌備第一檔開幕展時尚未出現經費相關的問題，直到開幕後第一個月出現了第一次無法按時發薪以及提出發薪日後延的情況，但當時因為和不同的廠商有紛爭，也體恤執行長的辛苦，便答應了更改發薪日以及晚一個月發薪，於8月發薪日也順利拿到6月和7月的薪水。原本以為事情已安然度過便繼續著手接下來的展覽規畫、文策院企劃和演出的洽談，但後續開始聽聞其他同事被積欠薪資和廠商被欠款的事情，接著10月15日檢查戶頭並未入帳9月薪水時有和執行長以slack訊息溝通，執行長一開始回覆人不在台北晚點處理；但後續僅口頭回應公司資金有狀況，並沒有明確回覆付款時限。且於2023年10月24日下午5點41分後不再回覆任何slack訊息以及多以忙碌為由多次不在公司露面。

因為考量到手上負責聯繫的案子尚有藝術家及表演者尾款尚未結清的清況，並未選擇馬上離開，直到在11月12日好不容易能面對面討論薪水以及工作後續處理狀況和確保對口的部分單位已順利領到錢，老闆以目前股東控管資金為由沒辦法馬上給付薪水，僅說會盡快處理希望能在年前處理完，便將需要交接的工作處理完於11月30日離開潛艇。

因為是欠薪而離職，雖有符合非自願離職的條件但沒有拿到相關文件都會影響失業後要面對的各種問題，加上薪水一事沒有下文，在2024年1月11日的勞資調解委員會執行長並未出席。直到4月12日又一次的調解委員會執行長才委任律師出席，因潛艇方對於資遣費用和欠薪的總額談論沒有共識，僅領取到非自願離職證明，以調解失敗收場，目前已著手進行下一步的法律行動。

當初答應參與潛艇工作時絕對沒有想到會發生以上的情況，目前潛艇藝術仍持續有展覽和活動，但被終止合作案的藝術家和被欠薪的員工依舊沒拿到本該屬於自己的費用。不論被欠的薪水最後會不會回來，如此荒謬的藝術空間應該讓更多人知道背後的故事，希望日後不要有受害的單位或是藝術家。2024年4月25日

余佳綺
2024年4月25日

事情是這樣的，作為藝術團隊SUKADA當時的代表人，以我何育葦的名義在2023年5月與潛艇藝術簽訂了展覽的合約，而當時合約的內容是展覽為期半年，並分成了兩季來製作不同的內容展出在潛艇的地下空間，第一期展出從6/1-9/30，第二期為10/1-12/31，所以我們從第一期展出過後就開始陸陸續續討論第二期的內容，潛艇這邊也提出了與酒吧合作，一起製作一檔以set menu形式的體驗，很快的就與酒吧、其他藝術家、潛艇的藝術總監開始討論並且製作。

然而到了8/9，潛艇的執行長彭郁雅開了一個群組表示與酒吧這邊的合作出了點問題，並且希望可以暫停2週的進度，也表示如果沒有找到替代的酒吧，將會討論如何調整執行，以及相關的賠償方式，遇到這種臨時的問題，我們與其餘藝術家當下就表示沒有問題，我們也希望事情是可以順利的，畢竟有些問題是不可控的，也沒辦法去怪罪誰，但兩週過去了，都沒有任何的回覆，直到9/1潛艇的執行長才回覆說是因為不想多次傳達不確定的訊息才一直延期不回覆，而在同一則訊息提出了專案的改變方向但並未包含時程說明。

在收到這則訊息後我們提出了針對延期後依然無預警再延一次的行為是否有違約的問題，若要繼續合作，應該簽訂一份新的合約較好，並提出了應該給一份接下來關於潛艇的期程規劃，沒有的話我們就算有意願也很難去做答應或者配合，後來經過雙方討論並提出覺得比較可行的時間後，在10/1執行長便發訊息表示展覽取消，當下我們也只能表示知道了，謝謝通知等訊息，並想說應該就如8/9當時執行長所說的會再討論相關的賠償方式。

到了11/24，由當時還在職的潛艇員工寄給我們後續的處理事宜，並給出了兩個方案，Ａ為合約延期一年，等潛艇穩定後會再進行展覽，也會重新擬定合約，Ｂ為依作品製作比例賠償，並請我們提出所期望的賠償金額，我們內部在討論過後因為之後自身的期程規劃選擇了Ｂ，後續12/4得到了再麻煩我們討論提供希望的比例賠償金額，並由執行長彭郁雅接手討論，請我們直接寄到執行長的信箱，並說明已告知執行長，事後我們便寄信過去並表示傾向選擇以原先簽屬合約的金額三分之一作為賠償金額，同時表示如果有任何問題請與我們討論，就在這封信之後，什麼回覆都沒有收到了，直到現在都2024的年中了，潛艇執行長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看似也沒有要處理這件事。

其實這樣一來一往也從8月拖到了12月，對我們來說也覺得很失望以及疲憊，但可以理解很多時候有些問題不是一下子可以排除可以解決的，儘管時間規劃上不是那麼謹慎，也都有試著提出解決的方法亦或者後續的賠償意願，所以並沒有想要去責怪還是什麼，畢竟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只能盡我們所能的去配合，然而卻換來這種消失冷處理的態度，就算我們選擇了法律途徑，我們要花上的時間跟金錢可能也遠超我們會拿到的賠償金，覺得這種不負責任以及不尊重藝術家的做法實在讓人心寒，潛艇的執行長剛進入藝術圈工作就用這種態度來處理事情，也耳聞了在我們之後和差不多時間也有藝術家、藝術工作者遭遇類似的對待，甚至欠了對方一大筆費用不給付同時用同樣的處理方式，真的令人很難接受，對作為在藝術圈工作、創作的人來說很難苟同這種事情的發生，說實在比起賠償金或者後續的處理，現在真的只想讓更多的藝術家及在藝術圈努力工作的人知道，有一個像這樣子的藝術空間到現在還裝作沒事，持續的經營這虛偽的形象，不曉得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受害，真的由衷的希望這件事情是可以被發散出去讓更多人知道，避免更多藝術圈的人受害。

蘇卡達 SUKADA
2024年4月26日

我是欣語，曾經與潛艇藝術空間合作過開幕表演以及地下室展覽，在初期原本感覺是個充蠻潛力和能夠提供很好展示機會給新銳藝術家的空間，懷抱著對未來發展的憧憬接下了他們的合作邀約，不料空間開幕不到半年的時間情況便急轉直下......

事件是發生在展覽的部分，我和SUKADA一樣簽了為期半年兩檔展覽的合約，合約簽定是5月初，6月初完成第一期，第二期預計在10月，主要是針對潛艇地下室的長型投影及酒品來製作全新的作品，因為第二期的時間比較充裕的關係，希望能有更多的發展時間來做出更完整的作品，我、其他藝術團隊、藝術總監及酒商在第一期作品完成後很快地展開討論，甚至不同於第一期，預計將三組團隊的作品配合餐酒、食器統合成一個完整的體驗。但就在進行到一半(8月初)的時候我被通知潛艇與酒吧的廠商出現爭議，需要延後作品的製作及展出，其實在這個時間出現這樣的問題其實已經影響到我下半年的其他規劃，因為我9月初有出國展覽的計畫所以必須在這之前討論出較完整的提案才來得及製作，且年底也有幾個不同的製作，再往後延下去恐怕會難以執行，但像這樣的突發狀況也在所難免，我當下覺得需要體諒空間經營的不易，並轉念想不如就多花時間繼續做影像及聲音的實驗及概念發想。

原本以為是一個談妥了會再繼續進行的計畫，沒想到就這樣默默到了10月，回國後卻收到了展覽取消的通知，在前段時間與器皿藝術家、酒吧及其他藝術家的討論與作品的實驗皆付諸東流。在接到通知後潛艇員工和參與的藝術家討論並決定採用「依照作品製作比例賠償」這項決議，這時已是2023年11月底。很快的時間來到2024年4月，執行長尚未回覆這項決議，這件事情像是一起懸案，沒有結果也沒有進展。後來在和原本一起參與的藝術家跟與潛艇合作過的朋友聊天才得知，原來我只是這起事件的一小塊拼圖，眾多受害者與龐大的積欠款項都超乎我的想像。

現在想來，在那些停擺的計畫、失蹤的執行長、未結清的資金、積欠的薪水及種種我還未能得知的爭議之下，現在持續運營並照常在社群發文推廣的潛艇就像是平行時空投影出的幻象。

張欣語
2024年4月30日

不曾想過，工作上的信任與善良，竟然在過去的同學彭郁雅手中被毀掉。
我是Kelvin，負責潛艇藝術的網站開發專案，事發經過有點長（畢竟跨了超過1年半之久）

2022年底，得知舊日大學同學彭郁雅（潛艇負責人）要創辦潛艇藝術空間，並委託我負責開發和架設潛艇的官方網站，內心是非常激動和喜悅的，大家再次抱著美好的願景走在一起。

起初設定了一些合作框架和網站內容。並於2022年11月至2023年4月期間負責潛艇藝術網站的開發。開發費用按三期支付，包括開發前、驗收後和上線後。而網站的開發工作都在指定期間內完成，無論是最初討論的內容還是後來新增小功能。雖然在開發完成時，得知潛艇藝術的資金狀況出現問題，無法按時支付費用，我的第一反應是：「沒關係，之後再付就好了」。創業這路上，總會遇到很多的困難，而曾是同學，應該不會怎麼樣的。可是開始總是美好的，惡夢似乎早就在醞釀。

網站於6月上線後（開發費用尚未結清），潛艇藝術又提出了一些新功能的需求（包括內部查票的系統等），所以需要展開第二期的合作。雖然當時我已經得知潛艇藝術正面臨更嚴重的經濟困境，並且對於第二期合約的簽署一直拖延不決，第一期的開發費用也沒結清。但是基於信任（無論是同學，還是對於所有合作的客戶），加上時間上是緊迫的，所以毫不猶豫地投入到第二期的開發工作中。

然而，藝術空間持續日常營運，網站的所有開發工作都完成並持續運作，費用的部分卻沒有按照承諾兌現，並多次延期。儘管過去半年，我多次嘗試與潛艇藝術負責人彭女士聯繫，都得不到任何回覆，也不知道後續的工作該如何處理，以及因欠款許下的承諾要如何兌現，處理的態度非常消極。一年過去了，網站伺服器需要續費，可是在所有方式都無法與負責人聯繫上的情況下。 只好抽空從澳門飛到台灣去問個究竟，並告知網站伺服器到期的事情。一通電話打進潛艇藝術：「你好，我是Kelvin，我想找彭郁雅」，一句聲音像極本人的回話：「請稍等，幫你轉接。」從此就再沒打通過這電話了，我大概是被加進黑名單內了吧。現在回想是多麼可笑，誰曾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後來，伺服器沒續費，所以網站也被迫中止運作。為了這案子花了不少的的心力和時間，也曾懷著美好的想像，就因為這樣消極的態度而被消失不見了，回想起是蠻可惜的。可是讓人不解的是，潛艇似乎又製作了另一個網站作替代，不是應該把費用拿來填補本來就該填的地方上嗎？而從開發到網站被中止間，我也未曾收過任何製作上的問題而需要停止合作。所以這就是單純的、有目的的吃了一頓免費午餐？那些遲遲不回應、裝死，是因為我並不是台灣國人很難追究，所以才如此被對待？十萬個為什麼，也終究沒有答案。

後續的事情，我無法干涉，之前的開發費用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拿回來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只剩無奈吧。最後的結尾本來想寫個什麼善良的話，希望別人不會遇到同樣的事之類的。但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荒謬至極，特別是那通電話以及自以為存在的信任。而對於彭女士跟潛艇的善意也早被摧毀殆盡，請原諒我無法說出什麼好話。

許賢威 Kelvin
2024年4月25日

我們是GHYZ design studio，從2022年底開始，經執行長彭郁雅接洽，受委託規劃潛艇藝術空間的品牌識別系統，並在2023年的6月一起迎接了新空間的開幕，設計項目包含了企業識別、網頁前端，及其周邊延伸應用等等。

潛艇開幕後，因應不同類型的諸多視覺設計需求，例如藝術家展覽、酒吧新菜單、音像演出主視覺等等，GHYZ也常常受到設計委託。鑑於前期的合作都十分順利，款項按時收付、溝通順暢，和潛艇建立起互信的合作關係。所以後來的請款模式改成一段時間過後統一結清款項，並非單項設計項目單收款項，也不須先預付三成頭款訂金。

我們最後一次請款，為起迄2023年6月至10月已經完成並執行的設計項目，款項開立發票予潛艇後，至今就沒有再收到潛艇藝術的款項約14萬元以及執行長的回覆了。後來陸續聽聞於潛艇工作的員工所遭遇的事件，才知道潛艇的內部經營遇到了很多問題，而我們也是受害者之一。

我們希望有機會追回潛艇積欠近14萬元的設計費用，這還不包括2023年10月之後仍繼續進行的設計委託，包含一檔Abyss音像演出主視覺設計費、已經製作中的1樓酒吧菜單、已第一次提案的展覽視覺、音像演出的代墊印刷費用等。

GHYZ design studio
2024年4月28日